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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一面之缘?”任逸那双桃花眸瞪大,愕然道:“才一面……吴枕云,你……当真……不记得他了?”

  原先赵墨同他说吴枕云忘了一些往事他还不信,那次他到官驿给初回盛都的吴枕云诊脉施针时她明明还好好的,她口中虽未提及赵墨一字,但任逸那时以为是她不愿提及,何曾想竟是她忘了赵墨!

  怎么可能呢?吴枕云记得他,却不记得赵墨,依他浅薄的医术来看,这事怎么也说不通的。

  “吴少卿。”赵墨缓走至两人跟前,微微躬身见过礼,语气疏离。

  这下任逸彻底懵了:一个“一面之缘”,一个冷冷淡淡,难不成这两人当真不熟?

  吴枕云躬身感谢道:“多谢赵知府此次出手相救,下官感激不尽,至于赵知府替下官垫付的六两酒钱,下官定会加倍奉还。”

  赵墨却摇头道:“吴少卿的酒钱并非在下垫付,在下不敢贪功。”

  “阿娘……”赵墨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约莫三四岁身量的小男孩来,他抓着赵墨的下裳衣料,探出一个圆溜溜小脑袋来,奶声奶气道:“是年年垫付的酒钱,不是爹爹垫付的。”

  小男孩冲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叫“阿娘”已很让人大吃一惊了,他竟还冲着从未生过孩子的吴枕云叫“阿娘”?这不是胡扯吗?

  在这位小男孩叫出“阿娘”的时候,吴枕云脑中已经补足了许多可能,这孩子叫赵墨“爹爹”,那多半是赵墨的孩子了,赵墨让他的孩子叫自己“阿娘”,兴许是想让吴枕云做这孩子的后娘。

  那孩子的亲娘去哪儿了?死了?跟别人跑了?还是被赵墨休弃了?

  不管哪种可能,吴枕云都不要当这孩子的后娘。

  后娘多难当啊!她日子已经够艰难的了,上天又没打算降大任于她,她自己根本没必要再用这种事来磨砺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

  “那个……年年……”吴枕云半蹲下来,对那孩子说道:“我不是你阿娘。”

  “你是不是叫做吴枕云?”

  那小男孩眨巴眨巴眼问她,圆圆的小脸像是热乎乎的包子一般。

  小小的孩子还主动伸手替她撕下满脸的络腮胡须,胖乎乎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扯下来,看着挺费力,其实力道不大,吴枕云没觉得有多疼,也就懒得与小孩子计较。

  “是。”吴枕云点头。

  “永宁十三年……年……你是不是……去……去了西疆?”小男孩说话时磕磕绊绊的,还有些含糊不清。

  “是。”吴枕云点头。

  “后来爹爹……也跟着去西疆找你……你……是不是?”小男孩用力扯下她面颊上最后一根胡子,颇为郑重地问道。

  “这个……”她忍着面颊的微疼,低下头来迟疑着。

  赵墨确实来西疆找过她,只是那时吴枕云故意躲着他没与他碰面。

  她想了想,说道:“这是你爹爹的事,我怎么知道?”

  “然后爹爹就和你在西疆有了年年!”

  一番对话下来,小男孩最后直接下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结论,根本不管这个结论合不合理,符不符合事实。

  “没有!”吴枕云立马否认了他这荒谬的结论。

  一旁的任逸听着听着,突然弯下腰问了那小男孩一句话:“年年,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年年奶声奶气地回道:“永宁十四年三月。”

  “永宁十四年三月生,那应该是永宁十三年五月或是六月左右有孕,那段时间遇白确实在西疆……”任逸用手中折扇敲着掌心算算日子,点头道:“这孩子是你和遇白的没错。”

  “任安闲你瞎算什么算?!”吴枕云倏地站起身子,气急道:“这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这话她是冲着赵墨直接吼出来的,气势汹汹,赵墨那深邃的双眸淡淡地看着她,并不做声。

  他为什么不做声,凭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他明明很清楚年年不是她吴枕云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让年年认她做娘?为什么要让任逸误会她是年年的娘亲?

  赵墨你……你大爷的!

  “爹爹说你就是我阿娘。”年年抓着她下裳,抬起小脑袋来,巴巴地望着她说道:“爹爹还说阿娘去西疆太久了,所以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爹爹了。”

  她什么都记得!记得赵墨!更记得她没有孩子!

  吴枕云上前质问赵墨道:“赵知府,你怎么能骗小孩呢?”又瞥见任逸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位抛夫弃子之人,她忙辩解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别急着否认嘛!”任逸用紫竹聚骨折扇敲她的肩,身子一侧,低声道:“万一有呢!时间又对得上,多半是真的……”

  吴枕云拳头紧握却不知要打谁,又气又怒道:“我真的没有生过孩子!”更没有和赵墨生过孩子!

  “万一是你忘记了呢?”任逸觉着她连赵墨都能忘,那关于赵墨的事包括她和赵墨有了孩子的事兴许也被她一并忘却了。

  吴枕云:“我没有!!”

  第9章 我不要当你儿子后娘

  “你没有什么?”

  问这句话的是赵墨。

  他问时,万物俱寂。

  声音低沉得好像只有吴枕云深埋于心口的那枚沉睡已久的细弦能听得见,微微苏醒,茫茫然地望向他,不知如何作答。

  “我没有……”吴枕云心虚。

  她没有什么呢?是没有和赵墨生过孩子还是没有忘记过赵墨?